亚丽莎与阿丽莎:我笔下的双生花
**次在稿纸上写下这两个名字时,窗外的梧桐叶正打着旋儿落进咖啡杯。亚丽莎和阿丽莎像两株从同一粒**里挣出的芽——根须缠在记忆的泥土里,枝叶却朝着截然不同的天空疯长。
亚丽莎是月光做的。她总穿着雾蓝色的连衣裙,裙摆扫过地板时会带起细碎的银辉,像把星星揉碎了缝进去。我常觉得她的声音该是从老留声机里淌出来的,带着点沙沙的杂音,却又软得像刚晒过的棉被。去年冬天写她蹲在孤儿院墙角给流浪猫喂鱼干,笔尖突然发涩——那场景分明是我小时候在巷口见过的:穿蓝布衫的女孩把温热的饭团掰成小块,看小猫歪头舔她指尖,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子。原来*动人的设定从来不是凭空捏造,是把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挖出来,轻轻擦去灰,就成了亚丽莎的眼睛。
而阿丽莎?她是团烧不尽的火。红发永远翘着不服帖的弧度,说话像打快板,笑声能掀翻屋顶。我试过让她安静地坐在图书馆看书,结果写着写着她就跳起来抢邻座男生的漫画,被管理员追着跑过三排书架——你看,这姑娘骨子里刻着“不安分”。有回写到她和对手在悬崖边对峙,我故意让风掀起她的披风,露出别在后腰的匕首。可写到她把刀扔进山谷时,自己倒先红了眼眶。这哪是写角色啊,分明是在剖自己的心:谁没在深夜不甘心地较过劲?谁没在某个瞬间突然想通,比起赢,更重要的是护住想护的人?
她们俩凑在一起才叫有意思。亚丽莎会悄悄把阿丽莎喝剩的半杯烈酒换成蜂蜜水,阿丽莎则会在亚丽莎被欺负时,拎着棒球棍冲过来喊“谁动我妹试试”。有次写到她们吵架,亚丽莎躲在阁楼哭,阿丽莎抱着瓶二锅头坐在楼梯口灌自己,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,像串破碎的珠子。我搁下笔去煮面,水蒸气模糊了眼镜片,忽然就笑了——这不就是我和我姐吗?一个爱藏心事,一个暴脾气兜底,吵完架还能挤在一张**啃鸭脖。
有人说角色设定要严谨得像工程图纸,可我觉得她们更像我养的两只猫。亚丽莎是那只总蜷在我膝头的布偶,阿丽莎是总扒拉着窗帘要往外跑的橘猫。我得跟着她们的*格走,不能硬掰着她们的爪子按我的想法来。就像上周写亚丽莎终于对暗恋对象开口表白,我原想让她温柔地说“我喜欢你”,可笔锋一转,她竟结结巴巴背起了莎士比亚的诗——嗨,这才是她嘛!连心动都要裹层文艺的壳。
现在再看这两个名字,总觉得她们早活在了纸页之外。亚丽莎会在雨天给我递伞,阿丽莎会在熬夜赶稿时往我桌上塞巧克力。她们不是我创造的工具,是陪我穿过无数个孤*夜晚的伙伴。有时候写着写着,会突然听见阿丽莎在耳边喊“这段太闷了,加段打架戏!”,或者亚丽莎轻声说“这里可以慢一点,像我们上次看的晚霞那样”。
或许*好的角色设定从来不是规划出来的,是让她们从作者的骨血里长出来,带着体温和心跳,替我们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。亚丽莎的月光,阿丽莎的火焰,合在一起,才是我笔下*完整的春天。